“......”
灼夜的声音陡然弱了下去,充满祈求地看着暮衣:“母亲,我只想让您活着。”
暮衣已退至门槛后,她的手紧紧地捏着门框,悲伤地看了灼夜半响,忽然伸手,紧紧地关上了门。
“夜儿,你回去吧,我不会逃的。”
“祭典穿的衣服快绣好了,过几日你来找我取。”
“......”
“那女子,放了她吧。”
火焰猛然在黑暗中升腾而起,将女子整个人烧成了灰。
门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半响,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。
灼夜转身大步离开,瓢泼大雨倾泻而下,顺着他的脸滴滴答答地淌下来。
他站在院门前,望着远处在黑暗中沉默流淌的沉水,许久都没有动。
自那以后,他又恢复成了温柔恭顺的样子,每日准时来向暮衣请安,坐在一旁安静地看她绣给他祭典上穿的祭服。
暮衣的手很巧,针线灵活地在布料中翻飞,短短一个下午,便在衣摆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乌。
她似乎忘了那夜的事,日复一日,死期将近,话也变得多了起来。更多的时候,她绣着绣着,忽然会抬头唤一声“夜儿”,然后便弯起眉眼看着他笑。
每当这个时候,灼夜也会露出一个同样温柔的笑,只是当暮衣又低下头去,他的眼里便露出一望无际的空虚与茫然,夹杂着挣扎与痛苦。
祭服绣成,暮衣亲手叠好,交到灼夜手中。
她说:“夜儿,你要送母亲走啦。”
她的脸上并无即将赴死的哀痛,反而一如既往的柔和,双眸微微弯起,闪闪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