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夜赌气：“不知，也不想知。”
暮衣无奈地笑，认真地看着他：“娘给你取名灼夜，是希望你即便身在深渊，也要做那灼夜之火。”
“沉水之力，非我等能抗衡，逃出去，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”
“若有朝一日娘不在了，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江璃安静地看着这一幕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忽然，身后的树枝轻轻撞了下她的枝干。
裴时寂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：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，你不必难过。”
小院中，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，灼夜忽然猛地站起身，拂袖而去。
暮衣看着灼夜的背影，捡起被撞翻在地的袍子，拍了拍其上的灰尘，闭了闭眼。
日升月落，时间飞速流逝，眨眼间，浓稠夜色铺满大地，噼啪雨声落入耳畔。
灼夜带了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来了小院。
“母亲。”檐廊下灯火昏暗，灼夜伸手掀开女子斗笠上垂下的纱幔，不顾对面暮衣惊悚的眼神，温和笑道：“这是我为您找来的替身。”
暮衣退后两步，堪堪扶住门框站定，不敢置信地指着灼夜，手指微微颤抖：“夜儿，你——”
“母亲不必担忧，她神智已失，且被我毒哑了，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。”灼夜将女子转了个身，背对着暮衣，似是怕她不适。
微弱灯火下，女子整个人完全暴露在江璃眼前，她暗暗吸了口凉气——女子的整张脸上全是被火灼烧的痕迹，血肉模糊，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。
灼夜的声音带了点兴奋，清晰地传入耳畔：“现下没人能看出她是谁，我们只需在院中放一把火，母亲，您便可以解脱了！”
暮衣不住地摇头，目光悲伤：“夜儿，她是无辜的。”
“她无辜，那我何辜，母亲何辜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