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做了太子良媛,入了皇室玉牒,便是天家的人,是这东宫正经的主子。
白芙不知是否该继续劝阻她,因为这一刻她的眼里焕发着别样的光彩。白芙一时便呆立在那里,再开口时声音已然低了下来,仍旧劝道,“可你是燕王殿下的人,他不会允许你做太子良媛。”
“我不是他的人!”姜姒突然厉声喊道,她浑身颤抖着,朱唇翕动不止,片刻已滚下泪来。欢喜在她怀中躁动不安,呜呜叫着。怕是吓着它了,姜姒忙去安抚怀里的小东西,呢喃道,“欢喜......我何时才能如你的名字,欢喜一场......”
白芙心里自是百转千回,一时间千百个念头齐齐向她滚来,使她忍不住脱口而出,“你真当他会放了你吗?”
姜姒心绪如麻,紧紧抱着欢喜,垂头不语。是许之洐亲手给她解开了锁链,亲口说“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我的奴”的呀!
难道他又一次诓骗她、奚弄她吗?
白芙又道,“太子若能庇护你,自然是好的。但你忤逆了燕王殿下,会死的。”
姜姒全身发抖,她紧紧盯着白芙,泪珠在眸子里打着转儿,却迟迟不肯垂下,“凭什么?”
白芙不忍再打破她的希望,终是别开脸,静默良久,“若你打定了主意,一定要嫁,我便替你瞒着。”
“只是你知道,东宫还有殿下的人,我瞒不了多久。”
末了又补充,“殿下就要回长安了。”
姜姒抬起眸子看她,她的神情复杂,那时已转过头去看向窗外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她是许之洐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,可她也总是护着自己。如今她竟也愿意替自己瞒着,将来不知还要去受许之洐什么样的责罚。
“姐姐。”姜姒拉着她的手,低低叫道。
“你别这样叫我。”白芙抽回手。
“我只想叫你一声姐姐。”姜姒又去拉她的手。
白芙惨笑一声,“若我还能活着,你再这样叫我吧。”
“他......你总是不该嫁给他的。”她霍然又笑了起来,神情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