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以江山为聘。
江山是许鹤仪的,他凭什么以江山为聘。
在燕国两年有余,陵墓都快修建好了,他还不死心,还抱着与许鹤仪争江山的念头么?
帝位的更迭,波谲云诡,凶险异常,又岂是他想得那么轻易简单。
那切身的利益、虚浮的功名、人心的争斗、权利的夺取,无不是万骨铺就,以生灵涂炭为代价。
姜姒心中一片酸楚。
她宁愿他什么都不再去争,便在这燕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。
又有什么不好呢?
但若他又提起“以江山为聘,娶你”的事,不好。
不好。
实在不好。
那前尘往事历历可数,宛然在目,一桩桩一件件都那么不堪,他怎会再想着娶她的事。
这数年过去,再也回不去从前了。
姜姒笑道,“我是定国侯的遗孀,这辈子不会再嫁了。”
“不。”许之洐嘶哑道,“你没有嫁过裴成君。”
姜姒茫然叹道,“我不该上燕王殿下的马,不该信燕王殿下的话,一切都是不该。”
他指尖轻颤,顿然眯起眸子,“你都记起来了。”
姜姒笑道,“所有想起来的都是那么不堪,燕王殿下这样尊贵的人,身边怎能有如此不堪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