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老鸨是原来醉春楼的花魁退下之后接任的,三十多岁的年纪,看起来仍是身姿妙曼,风韵犹存。
让人即便知道她说得是客气话,也丝毫不觉厌烦。
见这老鸨说得夸张,少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:
“是吗,可爷不是前日才刚来过?”
少年本就生得好,剑眉星目,唇红齿白,又带着一股子骄矜贵气。
不笑的时候,如雪中的寒梅,看着让人难以亲近。
这微微一笑,恰如春风拂面,吹散了冷意,带着些许温润,更是让人看花了眼。
虽说都是客人,但这般年少俊美,又潇洒多金的顾客,总是让人更欢喜些。
老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,她用手帕掩着唇,笑道:
“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如烟已经两日不见公子,可不是思念得不行了吗?”
这话若是换个场合说,那绝对是强词夺理,极为牵强,可放在当下,却让人觉得颇为有意思。
少年面上带着几许笑意,就这般,在老鸨的吹捧话语中,饶有兴致的上了楼,去了花魁如烟的房间。
当然,这中间,从赌坊赢来的那些银票,也大部分都进了这老鸨的腰间。
看得胤禛的脸色,黑得犹如锅底一般。
即便早先他便从天幕中知道,这个儿子自幼混迹市井,是勾栏赌坊中的常客。
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不管看到了什么,都不能发火,毕竟再是有失皇家威仪,再是不守规矩,也是昔日自己没有管过的缘故。
可花钱去风流潇洒,那是一回事,拿着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银钱去潇洒,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做人阿玛的,看到这样的场景,胤禛怎么可能那般理智的,半点不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