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奚五娘倾慕绍阳多年,坚决不肯退婚。”萧惟摇了摇头,“她说既然陛下把她许给绍阳,她就是绍阳的人了。奚先生和夫人拗她不过,现在……奚五娘正在为绍阳守灵。”
谢无猗闭上双眼,眼皮止不住地跳动。
谢暄已经去了,可奚昀的人生尚有数十年之期,她何必非要把自己锁在谢府呢……
谢无猗刚要说话,春泥在外叩响了房门。
“王妃,殿下,花夫人回来了。”
花娘?
谢无猗脑子里还是迷糊的,脚下却先一步有了动作。她拉开房门,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,在寒霜与月色交织处,立着她朝思暮想的身影。
数月不见,花飞渡瘦了许多,手上身上全是血口。谢无猗怔怔望着花飞渡,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。
花飞渡受了重伤,却还是故作轻松地笑笑,和往常一样去揉谢无猗的脸。
“丫头,不认识我了?”
谢无猗伸了几次手,都因害怕碰到花飞渡的伤处退缩下来。半晌她才回过神,扶花飞渡坐到床边,心里什么滋味都有。
“花娘,您喝口茶,我先给您清理伤口。”
萧惟在旁看着,料想她们定有许多话要说,便放下手中的梳子,对谢无猗点点头,单独留她二人在房间里叙话。
谢无猗给花飞渡褪下衣衫,擦拭着她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,眼睛酸涩难忍。花飞渡比信中约定的一月之期晚了数日,看来她的谷赫之行并不顺利。
“花娘这段时间累坏了吧?”
“到底是老了,我才回来就遇到谢家公子被人刺杀,我本来想追上那人,结果追出泽阳后被他逃脱了……”花飞渡叹道,“别看他瘦得跟豺狼似的,身法却极其狠毒,我怀疑他是红鹰的杀手。”
谢无猗指尖一颤,没想到纪离珠的身手不仅在她之上,甚至连花飞渡都不是他的对手。
“您今天先好好休息,伤得有点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