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妾斗胆一问。寻常女子十一二时,怕是连虫子都不敢弄死,为何到娘子这边,竟是如此洒脱?”池娘子问。
“因为我有钱,我有志,我比你们过得好,自然想要做的也要多。”殷乐的回答一点儿也不谦逊,池娘子刚想笑,又听殷乐说,“还有人赏识我,愿意做我的靠山,支持我走我想走的路。还有……”
还有?池娘子捂住心口,小心脏怦怦跳。
“我比你们都大。”殷乐说。
池娘子略略张嘴,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几声:“娘子不过十二,正是舞勺之年,何来老成?”
殷乐托腮:“我在西子湖畔做了黄粱一梦,一梦二十年,醒来发现小米饭都没熟。所以,我比你们都大。”
“不知娘子都梦到了些什么?”池娘子扬眉。
殷乐看了池娘子一眼,眸光闪动:“我梦到了我想做的事。”
这便是,少年有大志?池娘子轻笑。
她从位子上站起,娇柔地冲殷乐欠了欠身:“既然如此,旖旎便祝娘子心想事成。”
……
乡试开场那日,天气正好。白云挡在太阳前,却遮不住那撒下来的阳光。
卖茶卖水的小二一早就候在那儿,在一群面上焦灼,看着考生入场的男女老少面前大声地吆喝着。而悠闲看热闹的,干脆登高闲坐,一览热闹风光。
一对少男少女悠闲地坐着,少年脚踏皂白长靴,身穿玄色锦袍,腰间别着把精致折扇,发冠之下黑发迎风而散。少女头戴白玉钗,身上穿着青地月明锦缎,手中捻着蝶恋花绣帕,绣花鞋不染尘地踮在地上。
殷乐被阳光晒得忍不住眯了眼,却伸长了脖子去看外面的情形。
“你在看些什么?”郭采练看着殷乐手里的茶一点儿没喝,一个劲儿东张西望,忍不住奇怪。
“在看这群人被搜身。”殷乐讪笑,目光所及之处,有小吏正在对一名考生里里外外地搜查着。为观的群众纷纷捂脸,可奈何手太小,就是挡不住眼睛。
郭采练举起袖子遮面,一口茶差点儿没咽下去:“你这副模样,真真是色胚一个。我还道之前的谣言是瞎胡扯,现在看来,殷乐的确是名男女通吃的好色之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