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文擎一听也没再强留,给陈大叔装了些容之月烙的饼便将人送出了门。
返回后他没着急进屋,站在院里,望着在暖冬里枝繁叶茂的柿子树愣神,远远看着背影透露出几分寥落来。
说是愣神,实则还是在想措辞。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,告诉自己妻子,自己不想要他们的孩子。
从灶间出来容之月便瞧见了萧文擎,她收敛声息缓步靠近,双手环上萧文擎的腰。
萧文擎没动,手掌覆在容之月的手背上,夫妻俩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。直到萧明妤学着容之月的动作环上了萧文擎的腿,两人才同时低下头宠溺地俯视小小的娃娃。
此时,微风席卷而来,拂动枝叶飒飒作响。本该温馨的情景,却因为萧文擎心中的烦扰而显得不合时宜。
“夫君不愿意要这孩子?”容之月贴着萧文擎健硕的脊背,平静地问道。
她想,还是她来说吧,问一个结果,也好过大家都不好过。
萧文擎一惊,回身双手握住容之月的肩头,“你怎知……”
“从跨出医馆的门夫君便一脸烦忧,定是为了此事。”容之月从来聪慧,况且两人做了这么久的夫妻,她又怎会看不明白他的想法。
萧文擎缓缓拥住容之月,将头埋在她脖颈处,无力地开口,“之月,我们这境地,他来了也是受苦。”
他终究不敢说出自己真正地顾虑,他怕容之月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。
容之月想过的,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,她怎么会不想清楚这些!
可她想要这个孩子,确切来说是想要这个属于萧文擎的孩子。
“可我想要他。”容之月也没说出自己心底所想,“夫君,当日我知有了妤儿是很开心的,而今也是很开心的。”
那时在擎王府,容之月起初只在为自己前路担忧。后来到了泉州,孩子一日日在她腹中长大,她能感受到那血脉相连的愉悦,这一切不容作假。
“若你的身子不适宜要这个孩子呢?”萧文擎心中涩涩,试探地问。
“为什么不适宜?我能有孕便没什么不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