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此言差矣,想我夫君当初娶我时,不过才十七的年纪,次年我便怀了瑞哥儿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,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,若真是心爱之人在眼前,哪怕有天大的事儿也耽误不了多大功夫啊……”
宴饮酒场上,除了个别,例如顾横云这类尚未婚嫁的,她们当初那些同窗的狐朋狗友们,如今都已是出嫁后的高门宗妇,酒后半醉,不需要秉着平日里那些正经端方的样子,兴致起来,可什么大胆的话都敢说。
有人掩唇笑道,“什么耽误不了多少功夫,林小夫人家的那位若是功夫太短,小夫人可得上点儿心,平日里炖品滋补紧着些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几位年轻貌美的少夫人们,皆是明白话里含义,无不低声笑出。
唯有顾横云一脸茫然,忙转头问安知虞,“什么功夫太短?功夫不是只有高低之分吗?”
安知虞虽成了婚,可到底还未尝人事,也是一知半解,但好歹大婚前拜读过一些房中术,也有专门的嬷嬷授道,是以也明白那些个狐朋狗友开荤腔,只是不知如何跟顾横云解释。
想了想,以象牙骨面的绒扇半掩面,压低声儿对顾横云道,“这种时候,要不懂装懂,省得丢人,显得咱们见识浅薄。”
顾横云闻言,恍然大悟哦了一声,对这话深以为然。
装腔作势这一块,她们素来擅长。
那位被取笑的林小夫人一噎,当下面色变了变,又轻哼一声,“我家夫君好得很,劳你们操心?”
另外有人笑完,替她解围,“闺房秘事,哪能容我们知晓,不过林小夫人担忧不无道理,哪有夫妻大婚后不圆房的道理,若那燕世子这般不待见郡主,那郡主何必受这委屈呢?”
“就是就是,以郡主的身份才学,天下男儿无不争相哄抢,若不是陛下一道圣旨,郡主只怕是都已是瑞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有人及时轻咳一声,打断她,“来,小莫夫人,再饮一杯。”
那莫氏自知失言,连忙举杯笑言,“我的意思呀,就是替郡主鸣不平罢了,咱们姐妹间私下抱怨两句,可不是妄议圣意,各位姐姐妹妹可莫要误会。”
“嗐,我们晓得,小莫夫人这话呀,其实也是替郡主考虑,那燕世子虽说是宗室,可燕王这些年的处境明眼人都看得出,受忌惮呢……那燕世子还不知珍惜,成婚至今不圆房,这不是轻视咱们郡主麽?”
这话倒是得许多人附和,不知怎的,这话外之意渐渐就变成了,郡主不受夫君待见。
安知虞一时插不上话,颇有些无奈,圆房不圆房的,有什么要紧,不照样过得开心自在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