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半分拿腔作势,那矜贵姿态仿佛与生俱来。
自打蔺衡登基称帝,从没有人胆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。
姜来公公心下诧然,早先听闻淮北太子与国君有过一段旧交,虽说那旧交有点.....不尽如人意。
然而此刻身份颠倒,太子殿下总该有所顾忌才是。
出乎意料的,蔺衡神情未变,算是默许了他这一举动。
“有干净地方不站偏挑雪上踩,难道指望冻病了,孤亲自给你熬药?”
许是第一次听见他自称为孤,慕裎笑得眉眼渐弯。
“陛下熬的药我又不是没喝过,想来穿肠毒药也不亚于此了罢。
天寒地冻。
那些陈年往事聊起来怕是一天一夜都道不完。
蔺衡哂笑,摆摆手:“孤要去宣政殿批折子了,池清宫赐给你,待会儿会有宫人带你过去。”
话落,抬步辇的小太监门已然继续往前走动。
将要越过人时,步辇上倏然传来一句风淡云轻的:“很冷,多穿点。”
国君下赐的池清宫,离慕裎所站的宫道,也就横跨了半个皇宫而已。
一路过去,他从饶有兴味欣赏景致渐而变成搓着掌心满腹怨念。
这到底是有多不想看见他?
要是没有宫墙阻隔,半个时辰估摸着都能直接走到京都大街上了。
亏得他还在雪地里站那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