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母亲,我心中怏怏,脚步逐渐拖沓。
本打算从侧门偷溜进去的,此时却有些不乐意进了。
刚在廊上停住脚,身后忽然闪出一人,抬起一条手臂大剌剌将我拦在中央。
晚风掠过,微醺的酒气散出果香,是上好是萍霜酿。
我皱眉望向来人,不虞道:“原来是启延堂兄。你不是最喜欢吃酒听曲儿?跑这来做什么。”
白启延是我堂叔白正轩的儿子,修为平平,性格却荒唐得很,总爱顶着白家子弟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,招惹仇家无数,我那堂叔不知为他收拾过多少烂摊子。
轩堂叔多么正直忠义的一个人,唯一的儿子却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,我真替他不值。
“那宴会枯燥,水家的人又上不得台面,我坐久了闷得慌,便出来透透气。堂弟来得好迟,该不会,是在躲着堂兄吧?”
白启延一副皮囊生得尚可入眼,到底是我白家子弟不是,只是他德行恶劣,气质下流,一开口就将他烂人的本性暴露无遗。
我嗤笑。
虽不喜此人,却也不至于躲他。
若不是看在轩堂叔面子上,早让蔺宏狠狠教训他了。
我绕开他欲走,与他说话都嫌脏了自己的嘴,谁想那浑人不依不饶,紧赶两步又拦住了我,看我的眼神愈发不怀好意:
“堂弟别急着走,哥哥忙于修炼,甚少见你,想你得紧。你既不乐意见水家的人,不如陪哥哥走走?”
忙于修炼?
他可真好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。
若非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,偏偏我又在娘胎里受了病,出生后身体不好、难于修炼,快一百岁了也没能突破至开光境,白家哪容得下白启延这样不成器的后辈。
早该被褫夺姓氏逐出家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