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协助挖掘河渠,打通西江和莫河,这可是个长期工程,万一伪乾倒台了又该如何?

    岂不是前面投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?

    然而他却发现,眼前的张伯父神色丝毫未变,只是默默的喝着茶。

    “伯父,您当真没看出这里面的问题?”曹贺不解继续追问。

    张富德依旧不疾不徐,放下茶盏这才慢条斯理道,“问题?你认为这么浅显的道理谁会看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那您还....”

    “贤侄啊!你这就是目光短浅了不是?之前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,如今看来倒是老夫高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张富德一番话让曹贺一噎。

    “没错,伪乾终究是贼寇,可是这贼寇那得是谁来定义。地方官府没说他是贼寇,那他就不是贼寇。

    朝廷没说他是贼寇,他也不是贼寇。

    是非黑白,还不是全凭一张嘴?全看上面怎么说,而非咱们怎么看。

    咱们虽家资不菲,然而依旧是平头老百姓,咱们怎么看并不重要,你可懂?”

    张富德这番道理,曹贺倒也明白。

    就如官员想要给一身世清白的人定罪,不在于这人是否犯罪,而是全凭人家一张嘴罢了。

    你级别够大,你就能将事后的反噬给压下去。级别不够,那你这张嘴就不是点石成金的嘴。

    古往今来,这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

    是非对错,全都是胜利者来书写,而非丧家犬。

    “不过嘛,贤侄,你可知现在此事有多少人感兴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