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父亲此时憔悴的惊人,鬓边都已经斑白,眼下灰青。

    女儿丢了,他这几天都没敢睡得太实,就怕女儿半夜回来了门没开。

    “我家妮妮哪里受过这种苦啊!“

    花戈透过门上的小窗看着楚节,那人就那样直愣愣孤伶伶地杵在那里,背影就透着一股茫然无措。

    她的头垂得低低的,像只被水淋了一头的乖乖的小兔子,丝毫看不出先前打狼哥时的张扬架势。

    楚节今天其实是有些低烧的,她没吃药就赶来了。也不是她有意要作践自己的身体,主要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吃什么药,只是听过“是药三分毒”这样的话,就索性决定自己扛过去算了。

    楚节垂下眼帘,侧腹的地方似乎在一突一突的疼。她清楚那只不过是错觉。

    她另一侧的手在袖子的掩盖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,指尖深深陷入进去,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停下来,楚节。她开始对自己下命令。

    不要再想了,它们都在原处好好呆着呢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,楚节觉得自己今天脆弱得有些过分。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冷不防肩上搭上了一只手,指甲打理得整洁精美,手腕上还缠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气。

    楚节记得这指甲,毕竟做美甲的人她没见过多少,花戈就算一个,她想不记得都难。

    她想起来这人把手搭在柳冰娇肩上的样子,有些嫌恶地皱皱眉,丝毫不掩饰地走远些,让花戈彻底没了肢体接触的机会。

    花戈也不甚在意,她心里有一股无名火莫名其妙地烧着。面上笑嘻嘻地开口:“大叔大妈,我给你俩说实话吧,这事你得问你们女儿,她可是交了一个了不得的男朋友啊。”

    她挑了挑眉,不正经道:“当然,不是这个小子。

    “毕竟,他可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楚节猛地盯住花戈,神情惊讶又有些愠怒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
    她一贯冷淡的神情被打破,一扫之前脆弱阴郁的心情,白净的脖颈上还染着一抹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