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像个机器,毫无停滞,利落地拉起她那只放在铁扶手上的手指,砍瓜切菜般,她的拇指消失了。

    刀很锋利,血喷涌而出时,她不痛,疼痛是随后汹涌袭来的。

    “给她上药。”男人命令。

    蒙面人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粉,当梅绿以为是止血的药时,那人用两指捏起一点粉末洒在伤口上。

    一股比切割更疼痛一百倍的蛰痛、刺痛、夹着痛痒感袭来。

    让她原先下定的决心一点点崩溃。

    她之前恐惧背后的四皇子,那是个暴虐冷酷的男子,情绪无常,每见他,她都提心吊胆,哪句话没说对,莫名就吃上两耳光。

    这还是对亲信,对楼中的姑娘,打骂是轻的。

    他会让她们做连畜生都想不出的事。

    梅绿一直怀疑他精神有问题,可她惹不起,而且四皇子是有恩于她的。

    恩情她早报答完了,原先的感激全部被恐惧替代。

    她想好了,对方如果要杀她,杀掉就算了。

    可这疼痛,她无法忍受。

    梅绿夫人感觉过了很漫长的时间,男子终于出声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,现在一支香才刚燃了十之其一。”

    时间好像变慢了,她咬住牙还是忍不住身体自己发出的声音,太疼了!

    她想晕过去,可是大脑却奇迹般地在疼痛的袭击中保持着清醒。

    “你是阿芒的相好?”她咬着牙拼了老命才说出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