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我懂你,你跟我一样,只是想爸爸了而已。”
江明轩愣了好一会,突然笑红了眼。
“对,都一样。”
他摸了摸西装口袋,突然拿出一张褶皱发旧的红钞票。
“叔叔来见你没有空手的道理,江家的东西你不要。这个,能收下吗?”
江黎看着他指尖夹着的那张红钞票,明明隔着近二十年的情绪,突然穿过岁月,流转到了现在。
那时她很开心才对。
江黎接过那张纸币: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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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北就快入了夏,最后一枝玉兰树就快要凋落干净,白色的花瓣随着风飘零,就像是下了一场春雪。
江黎的手蜷缩在外套里揉捏着那张红钞票,罗靳延的电话打过来时,她吞吐了好几次气息才接通。
“罗靳延。”江黎的语气有些不对劲。
电话那头的男人停顿一秒:“你在哪?”
江黎仰起头看着花枝,花瓣零落的一瞬间,飘飘然盖住她的眼。
“我在一棵树下,”江黎说,“玉兰树。”
她说这句话时几乎要哭了。
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。
是哭自己吃了多少苦,熬了半辈子熬出了头,突然有人说爱她;还是哭因为那一点血缘牵绊在糊里糊涂和倔强嘴硬中被消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