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姎怔怔道,“我很羡慕初娉姐姐,她有您这样的母亲爱她护她。”
裴母便只是叹气垂泪,临走时又轻声叮嘱道,“我见殿下对你颇为看重,必是心里有你,若非如此,便也不会叫我来这一趟。”
是么?
阿姎不知道。
“成君亦是很不好,终日里失魂落魄的,再不似从前那么快意了。”
“伯母只能求你了,求你放手吧,再这么下去,成君和初娉都要完了。”
“燕王是燕国之主,谁敢忤逆燕王呢。那晏家小姐也是金尊玉贵地娇养着,不也被燕王殿下送到长安了吗?”
宴清清也被送到长安去了吗?
阿姎轻叹一口气,静默半晌方道,“伯母不要为难了,我应了便是。”
裴母垂下泪来,她紧紧握住阿姎的手,“好孩子,终究是我们裴家对不住你。”她再说不下去了,起了身便抹着泪冲开竹帘向外跑去。
阿姎笑起来,笑着笑着便哭了。
走了。
都走了。
宴清清走了,裴母走了,白芙走了,吠吠走了,就连她的裴哥哥也要走了。
都走了。
许之洐要把她身边的人都撵得远远的,叫她喊天天不应,求地地不灵。
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呀,他不是燕王,他是阎王呀。
她心里悲恸,便去马厩看伯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