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雍皱着眉,再仔细咂摸几下,又盛了一小块焖牛肉仔细尝了,摇头道,“此时牛肉味道正浓,尝不出有什么作料来,待牛肉凉了,微臣再细细品尝。”
姜姒又道,“这几日的药渣可还有,一并取了查看。”
伯嬴闻言很快便取来了药渣,在案上一一摊开,“这几日下雪,婆子便也偷懒不曾清理打扫,因而近两三日的药渣都在此处了。”
长雍拈起细闻,啧啧称异,“这药渣里竟夹有不少桂枝。”
姜姒便问,“桂枝可有什么不妥?”
长雍思量片刻,“这桂枝熬于汤中,则温经通脉散寒,看似并无什么大碍。但表小姐体质阴虚气弱,原不该服用,况且安胎药本也不需桂枝这一味。”
说着又要了寻常请平安脉的医官开的方子来看,药方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姜姒心里明朗,“那便是有人在汤药之中刻意动了手脚。”
这好一会儿工夫过去,那焖牛肉也凉了,长雍便捋起长袖夹起一块牛肉细嚼起来,片刻面色大变,“表小姐近来可常吃这焖牛肉?”
姜姒点头道,“近来确实偏爱牛肉。”
长雍忍不住冷笑起来,“这牛肉细尝起来,有一味扁桃仁在里面,但量不大。若只吃一两次,倒没什么。但这扁桃仁消散淤血、通畅血脉,表小姐体弱,尤其不能碰这活血化瘀之物。”
“而那桂枝熬于汤中,则温经通脉散寒,阴虚火旺、血热妄行之人皆应禁服。这扁桃仁与桂枝汤同时服用,必然要滑胎。”
姜姒眉目疏冷,“我每日闭门不出,竟也有人要暗算我的孩子。”
长雍道,“微臣这就给表小姐开几幅保胎药,若表小姐信得过微臣,每日便由微臣亲自盯着煮药,再不要经由旁人之手。”
姜姒点点头,“那便劳烦你了。”
长雍赶紧退到一旁开药,伯嬴道,“殿下对小公子极为看重,末将必定把背后的人揪出来,只是表小姐打算如何处置,还请明示,末将心里好做个分寸。”
姜姒站起身,她的手稳稳覆在腹上,沉声静气道,“我听闻有一种药,名为牵机。”
牵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