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姒怔然失神,她从不曾听伯嬴提起他与许之洐之间的事。当然,伯嬴也一向是个话很少的人,从不多说什么便是了。若不是今日她又说起赐婚的事,他大概还是不会说这么多。
他说着话,尚还在盆中抓住姜姒的手,有一搭没一搭地洗。
但“以命相抗”这种话,姜姒是不愿听的。
姜姒手一颤,“说什么胡话。”
“我昨日已经与郑淑妧说清楚了。药方我会去向郑家要来,但郑淑妧若再敢进宫来扰你,我便叫人打断她的腿。”
姜姒道,“又是胡话。”
他垂下眸子,“我以为我的心意,姑娘已经明白。”
他说这么多实在不易,姜姒又是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,“我明白。”
伯嬴喉头滚动,亦是鬼使神差地问道,“那......那你还要我娶别人吗?”
姜姒心神微乱,白皙的脸颊泛起一层浅浅的粉来,默了一会儿,才道,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的确不知道。
私心不愿他娶妻,却又觉得他是该娶妻的。
她什么都给不了他。
从永宁元年开始,他陪伴了她四年多了,她也耽误了他四年多。
二十七岁的年纪,实在是不小了。
伯嬴原是想问,“你怎么会不知道?”
但他想了想,还是没有问。
她不过才从许之洐手里解脱出来,何苦再去逼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