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一声,滑下泪来,“连你也要背叛我。”
伯嬴眸中泛红,“陛下恕罪,伯嬴只为姜姒而活。”
“一个低贱奴隶,也值得你为她活吗?”
“陛下不知,她是庆朝最尊贵的长公主。”
许之洐缓缓阖上了眸子,许鹤仪真是布了一手好棋啊!
把姜姒送到他身边,用她换江山,也用她推翻他的江山。许鹤仪知道姜姒的身份,他却如在鼓中,丝毫不知。
他只以为掀翻了许鹤仪的朝堂,将他赶出了长安,自己便赢了。
如今看来,心不够狠,又哪里做得了帝王。他以为自己足够狠了,却偏偏对姜姒心软了。
他输给了许鹤仪,也输给了江伯礼。
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他不知道此时他的两个孩子在哪里,不知道他的皇后、夫人在哪里,他们还活着吗?
遥遥记起有人似是说过这样的话,“许之洐,你是这世上最该死的人。”
他从没有一刻如此孤独。
若不是周叔离一直跟随,为他一次次挡开逼近的长枪短剑,他当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该死的人。
他不甘心。
他一手创立的宣德王朝才将将开始,怎能就这么败了。
许之洐举起了剑,骤然睁眸,悲咽命道,“杀出去!”
周叔离应了一声,朝身后几十名死士悲壮命道,“护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