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是省了挨家挨户去找的功夫,满月笑出两个小酒窝,招呼各家婶子:
“婶子们快去拿个海碗来,我炖了老母鸡汤呢。”
刚刚还在嫌弃她败家的人,听出这话里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,一个个飞奔而去,不多会都拿着海碗过来了。
中途少不了掰扯几句“你这碗太大了”“只是看着大其实口浅”这类的,满月也不拉偏架,一人三满勺鸡汤四块鸡肉,手脚麻利的便将一罐鸡汤分的干干净净。
她这么不偏不倚,倒是让大伙儿红了脸,也不继续比较碗大碗小,和和气气地散了。
住的最近的黄婶儿还好心嘱咐:“瓦罐别洗,吊井里几个时辰,罐子里还能刮出一层鸡油来,炖菜可香。”
满月想了想,将瓦罐塞进黄婶儿怀里:“我打算进山,今天不一定有时间处理瓦罐,就交给婶儿了,鸡油我也不要,想借您家的背篓用用可行?”
没想到还能得这么个好处,黄婶儿大喜过望连连点头,先将鸡汤和瓦罐送回家,拿过背篓来时才觉得奇怪:
“你不有个竹篓?”
满月将自家那个小一点的背在身前,又把黄婶儿的竹篓挎在背后才笑道:“我怕一个不够用。”
“别贪心哟,背多了下山不方便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的,多谢婶儿。”
满月挥挥手,转身就上了山。
满家村所在的南崖州之所以叫这个名字,一是因为地处大虞朝版图南部,二是因为此地多山,满月没走多久地势便开始抬高了。
依山而居的人们靠山吃饭,山里早就走出了一条小径,她顺着这小径爬到半山腰,便离开小路往林子里钻。
路上捡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在地面拍拍打打,将可能藏在草叶下的辣条赶走,还能通过拍打传来的手感确认下方有没有东西。
没一会便找到了一处拱起的枯草堆,扒拉开一看,是一丛比手掌还大的黑牛肝菌。
满月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,连忙双手拢住一根菌脚,小心翼翼地左右晃动着,一点点将这朵菌子完整地拔了出来,放在已经垫了松针草叶的竹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