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山介身为琼州知府,理论上整个海南岛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。
但实际上,他是流官,又是来到海南这种官员缺额、胥吏代代相传的地方,最是盘根错节。
明面上官吏尊卑分明,实则真正的执政权力,都掌握在那些无法科举的吏员手中,真要针锋相对,那群人有的是法子能让流官寸步难行。
听得外藩使臣死于琼州府的噩耗,顾山介匆匆赶回,去往书院,就见过那群捕快懒惰懈怠,并没有专心查案。
他担心这般态度,根本找不到凶手,在得知安南护卫已经指认了一个嫌疑人,这才迫不及待地来府衙,要求审讯,速速结案。
怎料这个嫌疑人也不是普通的学子啊!
若真是逼迫得狠了,且不说此人会不会拼命,那英略社是不是要拿起棍棒,带上一群武夫学徒上来围了,怒火之下,将其乱棍打死?
想到这里,顾山介的语气彻底柔和了:“下民易虐,上苍难欺,便是这等没有功名的白身,也不可随意冤枉,得把案情查清楚啊!”
“下官谨记!”
邵靖嘴角压了压,应了下来。
“嗯……”
顾山介嘱咐完,有些没趣地转身,迈着方步离开。
邵靖看了看依旧在习练枪法的海玥,也转身离去。
“嘿!”
海玥其实早就发现了围观者,方才的气势也有几分故意为之,并为此准备了后手。
结果这位琼州知府比想象中还要怂,灰溜溜地滚蛋,连质问的过程都没有,他也乐得轻松。
此时并不停歇,专心致志地舞弄长枪,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气血,体悟着变化细微的劲力。
父亲海浩说过,刀枪棍棒是外功,招式路数再是精妙,也不会成为秘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