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生?林生?”
就在林凡惊愕之际,耳边突然传来了蔡襄的呼唤。
林凡还当蔡襄要笑话于他,可转过头来,却发现蔡襄神情一片郑重,脸上浑然没有一丝的笑意,当即收整表情,喊了一声:“知州请说。”
蔡襄微微一笑,用请教的口吻问道:“不知蔡某刚刚所说之见解,是否能行得通?”
“行得通,太行得通了!”林凡此刻很想这样回答蔡襄,但他却没有这样做,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。
蔡襄刚刚说的,正是后世为人津津乐道的筏形基础以及世界首创的种蛎固基法。
这两种方法全都没有任何问题,而且还是经过千年时光验证的。
怎么到了蔡襄这里,却只存在于设想,而迟迟没有落实呢?
也是在这个时候。
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,伴随着风起,从远处传来。
也正是因为这阵突如其来的风。
林凡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一排脚手架的木棍上,一根根白布条迎风飘荡而起,密密麻麻,几乎挂满了每一根木棍。
脸上,顿时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之色:
“蔡知州,这……这难道是……”
蔡襄显然也听到了这哭声,他抬头望向那一根根在波涛中晃动的木桩,还有上面飘飞的白布条,脸上流露出悲怆之色:
“每一根布条,均代表了一位为了造桥而落水失踪的工匠。”
“你可能会笑话蔡某,明知有方法可行,为何还要踟蹰不前,找你来确认,早日把桥建成,不是能更好的慰藉他们的亡魂吗?”
“蔡某非是不愿意尝试,而是于心,不忍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