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侯府给夏明月补的聘礼不过是些山野花木,这两样东西都给买一大片山林地和百亩良田了,夏明月能不生气?
端侯府为了凑之前那些聘礼已经典当过一回东西了,之后还会继续典当,不然也不会两世都急着娶贵妾进门了。
就好比这一世的贵妾小何氏何雨萍,是何夫人的侄女,何家虽然败落了,可何雨萍的生母生前留下一笔颇为丰富的嫁妆,何家都会照原样给何雨萍做陪嫁。
再比如上一世的夏明嫣,夏家给了一笔嫁妆,关键是杨家也给了一笔,通通被收进了端侯府公中。
夏明月的嫁妆一定也会被收去,她手上没有生财之道,能不急着往自己手里捞东西么?
何况这两样东西本就端侯府的,在夏明月眼里一定就跟她自己的没什么区别。
夏明嫣把事情办妥,就先回东院去了,她查看过华靖离的伤势,也该去准备些药材了。
人一走,华靖离整个人都仿佛泻了一般,没精打采的,曹葱白进来看到都怪不落忍的。
华靖离上一世战死时就看清了李玦他们的真面目,可到底时间太短,很多细节他都不知道。
他自认为是他见识过的人里比较坚强的了,又早有了准备,却不想面对这些细节时,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。
曹葱白心疼地凑上去,先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:“怎么又有点烧?这……夫人也没刺激你啊,小的早就说过李世子这个人他跟侯爷你不是一路人。”
华靖离从前是听他这么说过,只是没放在心上:“为何?说来听听,这回我会放在心上。”
曹葱白翻了个白眼儿:“夫人说的对啊,这世上不是没有赤诚之人,可是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不赤诚,怎么会对一个半路结交的兄弟赤诚?”
“你从前总说李世子什么事儿都跟你说,在书院和拜武师父的时候你们常在一处,他尽管自己很文弱,有人说华家不好的时候,他也会挺身而出,你当时感动得跟什么似的。”
“可要让小的说,咱们华家人在元京是不怎么招人待见,可也用不着他护着,他们端侯府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呢。”
“他能护着你什么?没本事护着你,不过是多说几句便宜话罢了,说话又不花银子。况且侯爷自己难道护不住自己么?他说的那些话,做的那些事,反倒是给你招来不少是非。”
“他还把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些破事儿都跟你说,纯粹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,你还觉得他跟你交心了?他怎么不去跟他家里人交心,跟他的堂兄弟、表兄弟交心……怎么就非得贴上你了呢?”
“……”华靖离朝他瞪了半天眼,最后放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