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府陆府这一夜痛叫与哭声交错,人心惶惶,注定过得不安宁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,陆鹤荣在大房氏的催促下,连早膳都没心思用,派小厮唤陆鹤轩来,两人准备去孔府登门寻一个公道。

    但还未出府门,就被吴妈妈在半路拦住了。

    吴妈妈屈膝福礼后道:“大爷,二爷,老夫人唤二位去净心堂一趟。”

    陆鹤荣与自己弟弟对视了一眼,心知母亲是另有计较了。

    事实也正如他的猜测。

    “为了子慎的将来,也为了陆家的将来,我们不能与孔家彻底撕破脸。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端坐在檀木罗汉床上,手中不断捻动十八子,缓缓沉声道。

    “他们孔家先找事,还将咱们子慎打成那副样子,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。”

    不等陆鹤荣说话,斜坐在官椅上,翘着二郎腿陆鹤轩就忍不住拍桌,愤怒出声。

    陆老夫人瞥了眼陆鹤轩,陆鹤轩抿了抿唇,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了。

    陆老夫人的目中透着些许对他不争气的无奈生气,但似乎又早已习惯了。

    转过头去望着大儿子道:“孔家老爷子曾是前朝吏部侍郎,旧友故交还有门下官员不少都还在朝中任职,大儿子在户部居高位,她的两个女儿也都嫁给了朝中要员。

    他们孔家在朝中关系网甚众,即便不能与之交好,也万万不能得罪。否则将来子慎科举入仕,怕是要吃不少亏的。”

    陆鹤荣放在膝盖上的手捏住大腿,语气隐忍不甘,“母亲,子慎都已经被孔家那不肖子孙害成那副样子了,将来……能不能有资格做官都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闻言,扶了扶额头,重重叹了口气,“……子慎会没事的。若实在不行,就将鹤安神医请回来,以他的医术,定能将子慎的腿治好。”

    “一时意气用事反而会坏事……只要子慎将来能入官场平步青云,咱们陆家蒸蒸日上,忍让一些也是值得的。”

    陆鹤荣抿直唇角,胸口起伏几瞬,但他明白母亲说的有理,理智还是慢慢占了上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