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峥闻言,不气反笑,从沈逐手里拿走匕首自己收着了。
谢芙几人满心疑惑,不解令熙对陆峥为何如此不客气,又怕令熙在前面走散了,连忙追上去,几个人走了走又逛了几处,便回摘星楼了。用过午食后,下午便在摘星楼里打发时间,至晚方回燕雨洲。
第二日,令熙见外面浓云惨雾,细雨如丝,便闷在房里看话本子。
一时秋沉进来通传,“翁主,表姑娘来了。”
令熙扔下书本起身去迎,方走到楼下,就见谢芙进门来了,她的婢女剪碧跟在后面正收着把素面油纸扇,令熙问道,“下着雨,芙姐怎么来了?”
谢芙笑道,“几丝细雨而已,况且只几步路远。早上母亲接了县守刘夫人的拜帖,她晚些时候便来,我不耐烦这些应酬,想着避开,便来扰你的清静。”谢芙说道。
“哪里就扰到我的清静了,快上楼说话罢。”令熙道。
遂迎了谢芙上楼,又命录烟几个上茶点,姐妹两个歪在榻上说话,无非是些闲聊之语。
到了午间,雨停。长公主打发走了刘夫人,使人请谢芙并两个侄女儿到烟雨阁用午食,饭罢,几个人挪到厅上说话。
长公主并不避讳令熙嘉月,说起上午来的刘夫人,原来她是为求亲来的。
她的长子刘晟,原来在茉阳谢家求过学,拜谢冲为师,偶见过谢芙几次,也不怎么就记在了心上。谢芙丧夫后两年,苏合县守刘颖就为长子向谢家求过亲,还请璩阳王出面从中说合过。
只那时谢芙还在曹家节丧,谢冲又是个极重声名的人,这件事便搁置了下来,如今谢芙归了家,又到了苏合,刘家便趁着这次机会旧事重提。
长公主道,“她长子从前在我们谢家书院里求学,我见过两面,模样是个端正的,只是听说性子木讷,才学平庸,没有过人之处。他家从前就来说过一次,当时芙儿还在曹家,我让驸马挡了回去,今日倒又来说一次。”
令熙恍然,难怪不得昨日在摘星楼,那刘夫人时不时的盯着谢芙看,还说了许多夸她的好话。
“这么说,姑姑没有瞧上。”令熙道。
长公主摇头,“不说其他,他们家的门第也太低了些,你姐姐虽是再蘸,也不能如此低就。”
令熙心里却不认同,婚姻大事固然要把门第放在考量之内,但若是那个男子对谢芙是一片赤诚真心,岂不比那些高门第里妻妾成群的人好,但令熙也不知道那刘晟之是个什么样的,也就没把这些话说出来。
倒是坐在一边的程嘉月少见的开了口,说道,“姑姑说得是,他们家门第确实是低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