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凤凰血珠已经有些烫手了,但是无法驱散的寒冷仍然争先恐后缠上他的身躯,渗透他的血肉,死死咬住他的骨骼。

    祈尤暗道一声不好,下意识将刀尖插入地面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。”食怨怪物猛地转过头看着他,“喂,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它的目光从祈尤惨白的脸慢慢挪到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那道陈年伤疤正渗着血,打透了外套。

    祈尤眼前发黑,他死死攥着刀支撑着身躯,耳畔是一阵尖锐的鸣响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山巅的歌声反而更清晰、更肆无忌惮往他耳朵里倒。

    食怨怪物嘶嘶地怪叫,眼瞳细长如针,它凑到祈尤身边充当支点,咒骂道:“我现在就去撕烂了那狗东西——”

    “小黑。”

    祈尤缓过劲,单手捂住前额,捏了个诀抵在眉心,低声说:“不是顾不鸣。”

    怪物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祈尤眼前终于清晰许多,深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是那根肋骨。”

    怪物那张丑陋扭曲的脸上居然也能浮现出愕然无措的神情,它张了张嘴,却也说不出“不如用它炖汤补补”这种平日里常挂在嘴边大逆不道的话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祈尤这才想起胸膛的伤口,草草捏了个诀止了血,一把抽出刀握在手间,轻声说:“……可能也想要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太轻,才出口就被风吹散了。

    怪物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,只是若有所思盯着山巅看,沉默地跟在他的身边,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百米距离不过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