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但必须去,而且必须打下这场仗来,给他们对我的那么多年栽培一个交代。”
他对燕奕宁和叶太妃的感情毫无疑问极深极深,哪怕他已经接受自己有另一种身世的可能,更有可能他当真是皇帝的骨血,可不管怎么说,只要他一日还是燕棠,一日还挂着燕家长子的身份,他都要把这一日过得无怨无悔。
戚缭缭觉得阻拦他根本不现实,也没有理由阻拦。
她说道:“那你去忙呗,只不过我可能去不了营前令上值岗了,我这两日有点乏力。”
说不舒服也谈不上,她只是害怕自己是终于受不了这番劳累而引发旧疾。
这关键时刻,她可不能拖他任何后腿。
燕湳和程敏之他们都完全能够胜任了,或者她又更希望他们能多多参与这样的战事。
燕棠听说她不舒服,将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,目光落到她脸上:“怎么了?”
“没毛病,只是不想再去凑热闹了。反正你们也去不久。”
除去不想引发旧疾,也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留下来等待皇帝的回信吧。
燕棠看着她负手歪头笑微微的模样下,略显憔悴的面容,这才发觉自己近日有多么疏忽她。
她换了新的发型,简单的一只偏髻,两耳后垂下的几根小发辫看起来活泼又娇俏,但是脸色并不怎么红润。
他想起来,这些天她日夜陪在他身边,连铺床叠被端茶递饭这样的事情都不曾再假手于丫鬟。
所以不管是他出神或不出神,一抬头总能见她呆在自己两三步远处,安静地从不打扰,但是他换上的衣裳又似乎多了两套新的。
这样想的话,即便是可能要换一种身份,好像也并没有那么让人心慌。
因为他承受的并不再是像当初燕奕宁过世之后那样的孤独。
也并不彷徨。
她始终是冷静而清醒的,像一盏灯,指引着也温暖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