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思思原本年轻，脸上就是满满的胶原蛋白。可是眼妆有些花，脸上的粉在餐厅明亮光线下显得颗粒分明粗糙不堪。加上她对面坐着的是公司人资主管，自然更是有些局促。
看着这样的女孩，白浮羽不免有些心动。她也从这样的阶段走过来，也曾为一只唇膏搏命到深夜。
白浮羽将目光滑向别处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，笑着说：“这里种草很久了，今天来看还真是挺不错。”
牛思思落下眼眉没心情谈论这些，盯着餐盘看了半天，终于憋出话来：“佐伊姐，其实我是想离职。”
白浮羽将目光转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刚才的云淡风轻，点点头说：“猜到了，不过你有纠结对吧？”
牛思思不可思议地抬起头，说：“姐，你怎么知道？我在公司里面表现得很明显？”
白浮羽又夹了些菜放进嘴里，吃得悠闲自在。看小女生这么紧张反倒笑了：“平时咱们俩私交不太多，忽然找我肯定是工作上的事了。如果要是决定好了，当然一张纸交给我就可以挥袖而去，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对吧？”
牛思思听了这话不由感慨：“姐，你可太厉害了。难怪可以当主管，我真是太佩服了。”
白浮羽笑了笑，继续又往嘴里塞了口菜。
“你知道实际上全公司最有前途的岗位就是前台。”说完这句话白浮羽自己都觉得亏心，为了减少离职率给自己少一些麻烦，感觉什么胡话都能说的出口了。
“是吗？我怎么不觉得呢？你看莉莉姐怀孕生孩子，她说她以后就得靠老公赚钱了。”
白浮羽没正面回答，转开话题问：“那你离职了想去干什么？”
牛思思低着头想了会儿说：“我专业学的是稀有金属，但其实这个专业根本是找不到什么工作的。所以我想找个行政工作或者人事助理，就算薪水低也可以学到东西。”
“呵呵！”白浮羽笑起来，用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：“你知道么，如果不带这个去什么职位都白瞎。如果动脑子，你在什么岗位都是有前途的。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，白浮羽的思路已经清晰了。而后滔滔不绝地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：现在公司里的前台主要职责是很单调，但是她是可以第一时间接触到所有人的岗位。如果做人资，实际上察言观色才是基本能力；如果做行政自然也是与人分不开。
另外前台也是一个公司的门户，是一个通道，可以看到所有人的状态。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观察人在不同情况下的不同表情。比如在给客户打电话时候是什么表情，给老婆打电话什么状态，给领导打电话语气和表情是不是不同。
“人只有在低位的时候才能看到真实的人性。还记得有人曾经对我说，人的脑袋决定着臀部。就是说智商决定你在一个团队中的位置。但我觉得这不完全，人的臀部也决定着脑子。”白浮羽说着喝了一口水，未擦干净的唇膏在玻璃杯上印上了淡淡的玫红色。
牛思思之前从没听过这种言论，瞪大一双眼睛惊叹不已，听到这里不由咽了口口水问：“怎么说呢？”